晚上和大姐在宿舍里挤了一夜,就是听大姐说话,这段时间大姐压力也挺大的,张兴明又不在,二姐二哥的熟人也都在外边忙,这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姐就是孤着了,说了半宿才搂着张兴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张兴明给李行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先去奉天找找关系,让李行长到奉天后直接到和平宾馆找他,然后在许诺了一堆不平等条约后,才在大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商场,坐火车奔向奉天。
这时候杯溪到奉天是有大客车的,不过这个时代的大客车不是一般的遭罪,又冷又破又挤的,走的又是山路,开起来叮铃咣当哪都响,北风顺着玻璃缝嗖嗖的往车里灌,火车虽然慢点,但是比大客车少遭不少罪啊。
这年头的火车上是烧暖气的,每节车厢的顶头都是锅炉,乘务员除了验票就是烧锅炉,挺累的,身上脸上全是灰尘,和后世的乘务员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样子,不过车厢里那真叫暖和。
暖气在座椅下面贴着车厢的铁皮,热气透过罩子的网眼升腾而上,赶上勤快的乘务员外衣都穿不住,于是汗味烟味煤烟味啥味的就满满一车厢(那时坐火车抽烟是普遍现像),吵嚷声把火车的哐当声都盖住了,张兴明坐在那听着看着,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就油然而起。
三个半小时,火车驶进奉天站,就是后世的奉天南站,不过二零零几年又叫回奉天站了,苏佳屯火车站改成了奉天南站。
这个时代的奉天站看上去还蛮大气雄壮的,绿色的弧顶庄严肃穆,巨大的车站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高高的苏联坦克纪念碑笔直的插向蓝天,上面那辆坦克上仿佛还带着战场的硝火,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奉天作为国家六大区域中心城市之一,中国的鲁尔区,在那个时代就是一个超大型城市,辅射影响着辽东、急林、黑龙姜、内蒙谷、河杯等地,无论从工业还是商业莫不如此。
奉天是东北铁路网的中心,公路网的中心,从历史上到现代都是汇集之地,80年代常住人口就接近五百万,流动人口以百万计,旅游人口几十万。
再加上商业工业等方面来奉天联络的办事的,出门在奉天临时驻停的,那就是一个热闹,由其是和平沈和两个大区,每条大街上都是人潮涌动,翻腾不息。
随着火车站的人流涌出来,从广场左侧出来过马路,再向前走个百十米,就到了和平宾馆。
宾馆门口停着几辆吉普车,有二辆机器盖子还冒着热气,张兴明从吉普车空里穿过去,掀开门口的棉门帘走进宾馆大门,值班的几个人都认识了,小老板小老板的叫了几声,张兴明一边答话一边上了楼。
估计是因为二十四小时供热水的原因,宾馆里的暖气不是一般的足,一进楼热气扑面而来,上几步楼梯竟然有点热了,张兴明脱下大衣抱在手里慢腾腾的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