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伯爵冲向包围圈,他的马像他一样骁勇善战,踩倒了一个敌人,伯爵的剑砍进一个武士的肩膀。然而那些徒步的武士们将剑对着伯爵的马又刺又砍,直到马跪倒在地。伯爵摔了下来。
波顿带着她穿过东大街,她听到路人的尖叫声,她听到有人在叫“都城守备队”,她听到耳边的飕飕声。
“抓紧了,我要冲出去了!”波顿压低身子,整个身子和马背成为45度角,压住维蕾塔的身子,以防她摔下马。她听到波顿大喝一声,马蹄扬起灰尘,城门越来越远。
傍晚时,两人远离的雷霆堡,波顿累得几乎跌下马,他将维蕾塔扶下马后,整个人仰卧在地,大口喘气。
维蕾塔无助地躺在地上,后脑勺隐隐作痛,手臂、脚更是酸痛不止,疲惫感涌了上来,头昏昏沉沉,她沉沉地睡去。
当夜幕降临,她醒来时,波顿正蜷缩着坐在地上,看着她。
“大人,你终于醒了。”胖男孩半跪着过来,月色渐浓,他的脸上已没了血污,“那里有条河,大人可以去洗一洗脸。嗯……不过大人浑身都是血污。”
“伯爵被抓了!”维蕾塔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说道,“我们得救他。”
男孩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艾林伯爵被御前护卫骑士们抓了,我猜想,他们要他活口,不会伤害他。”
“他们已经伤害了他!他受伤了!他的其他骑手、侍从,全部死了!”维蕾塔尖叫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喉咙渴得要命,大概在战斗中,她拼命喊叫的缘故,现在她喉咙沙哑。
男孩站起身来,抚摸着灰色战马,说道,“是的,大人,他们都死了。敌人太多,他们连侍从和侍女都不放过。”
“我得救伯爵。”维蕾塔用剑支撑自己站起来,她借着月光低头一看,便装上沾满血污。下午出发时,她甚至连板甲都没穿。谁能想到雷霆堡的内城,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战斗,而且对手是御前护卫骑士领队的武士团。
“波顿,你活了下来。”维蕾塔拍拍男孩的肩膀,“你比我想象得要厉害,无论是剑术还是骑术。”
波顿挠挠头,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说道:“我只是不断防御,寻找破绽,我只杀了1人,而大人你连御前护卫骑士都打赢了,诺依曼的叫声好惨。”
维蕾塔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她摇了摇头:“这不是骑士比赛,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是,大人。”波顿急忙换上严肃的表情,“只不过,伯爵要我们赶快逃回雄狮堡,去向卡伦公爵求救。”
“不,你听到安德烈斯说什么了?他说伯爵涉嫌谋害皇帝陛下及大皇子!他们说摄政王塞巴斯蒂安刺杀大皇子。”维蕾塔想了想,她回想起伯爵与她的密谈,说道,“这是阴谋,伯爵说得对,他们在寻找替罪羊。摄政王现在被关起来等待审判,那么伯爵的遭遇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波顿打了个寒颤,他瞪大眼睛,问道:“那大人的意思,艾林伯爵与摄政王都会被一起审判?那些人是谁?”
“还能是谁?!想一想谁会登基!他们不会等太久!”维蕾塔忍不住说了出来。
波顿瘫坐在地上,倒抽一口冷气,说道:“我的天哪!这……这不可能……”
“艾林伯爵说过,伊凡娜皇后还试探过他。”维蕾塔一跺脚,“该死的,伊萨克肯定是来试探我的,你还告诉他我们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波顿指了指马,“我们只有一匹马、上面有你的一套盔甲,你和我只有2人,怎么救?”
维蕾塔一想到伊萨克来看她,就越觉得可疑。越觉得他可疑,一想到他对她的抚摸、亲吻,她从心里感到恶心。
她的火气越来越大,叫嚷道:“我们天亮后,回雷霆堡,你想办法,把伊萨克叫到我这里!”
波顿挠挠脸,问道:“大人想要和皇后陛下谈判?交换人质?”
“不,不是我,是让卡伦公爵与皇后陛下谈判。”维蕾塔说道,她脱掉腰带,“我现在去河里洗澡。明早出发。”
河水有些冰凉,水不算很深,这里四周无人。维蕾塔将大半个身子浸没在水里,洗刷自己身上的血污。她触摸着自己的身体,想到了仲夏节的夜晚。
我居然还想着要和他合为一体!我简直蠢透了!她用力击打水面,击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