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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袭来,清凉无比,宛如一双温润玉手轻抚,焦急上火的心头没来由一阵醉心甜蜜。
不知从何时开始,徐婉那古灵精怪的姣好面容就时时萦绕在张明远脑海中,挥之不去,愈想愈深,有时尽力想忘掉她,却还是越忘越清晰,就连他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念’?‘情愫’?还是‘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
前世身为特战军人,后世身为抗倭将士,同样铁血甲士,张明远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的气短英雄,作为穿越者,他内心或许没有丝毫王图霸业期盼,但一定有不甘平庸追求精彩人生的理想。
‘尤恨儿女情多,风云气少。’,二十岁不到年纪,若因儿女情长情感成分过重,那对追求睿智精彩的人生来说,无疑形同精神丫片,百害而无一利。它一旦侵入体内,一定会丧失你斗志,泯灭你信仰,摧毁你理想。遗憾的是这些浅显道理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理解的,往往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究其原因------大概是爱恋过程太让人享受陶醉太让人欲罢不能的缘故吧?
解救徐婉对他来说,他更愿意认为是一次‘灵魂救赎’,而不愿承认是‘儿女情长’。
内心深处或许被徐婉占据了一些了空间,但他觉得其余空间更应该被精彩睿智的人生所填充。
张明远是个普通的穿越者,他不是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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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玉熙宫,谨身精舍丹房。
自从万寿宫大火后,不愿安身正殿的嘉靖帝,便把自己关在宫内那间自名为谨身精舍的丹房里。
“玉熙宫”三个挺拔刚劲的楷书大字挂在大门正中,左侧下放则是“臣严嵩敬书”五个恭楷小字。
宫内很大,正中摆着一尊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炉盖上按八卦图像镂着空,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香烟。铜香炉正上方的北墙中央挂着一幅装裱得十分素白的中堂,上面写着几行瘦金楷书大字:“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落款的底下是一方大红朱印,上镌“忠孝帝君”四个篆字。
铜香炉的对面是两排锦缎椅子,正前方则是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上面坐着一位手持拂尘的仙风道骨人物。
仙风道骨如羽化仙人,又食人间烟火却逃不了凡俗俗体,此人正是大明最高统治者----嘉靖皇帝。
嘉靖帝衣着朴素,此时也只是以一副道士行装出现,仙气环绕的道袍和花叶编制而成的‘香叶冠’,给人一种置身道观错觉:这是一个“玩物丧志”的帝王,放着威严显赫龙袍不穿,却整天练气打坐,他到底是一个道士还是一位天子?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嘉靖中兴’的开创绝对与他有直接关系。
嘉靖帝额头和眼角堆积着几条皱纹,厚积薄发的嘴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紫檀木长案上一对凌乱折子;阴沉无表情的样子令侍立在一旁的内阁成员严嵩、徐阶,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以及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黄锦噤若寒蝉。
不同于以往躲在谨身精舍丹房靠击铜磬而决内阁会议的神秘景象,今日嘉靖帝在黄锦的连连催促下早早便坐在了紫檀木座椅上。
这次,他不能淡定了,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他,充满了深深的焦虑,手中拂尘也随着急促呼吸震颤不已,这几日有关东南沿海倭寇入侵的噩耗频频传来,令他十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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