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莹慌忙拿起纸巾,细细为她们擦去眼角的泪水。
肖娜过意不去,轻轻对杨莹莹说:“你去睡一会儿吧,看把你累得……现在由我来照顾阿静。包括你阿……阿龙,也去休息一下。”
许文龙摇了摇头,轻轻对肖娜说道:“谢谢你来看望阿静,只是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要走了?要去哪?”肖娜吃惊地问道。
“去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正该如此。”肖娜点了点头,摆出一副长者姿态对许文龙说道,“我可把静儿交给你了,下次回来你得毫发无损交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那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许文龙神情凛然保证道。
肖娜离开后,许文龙随即办理出院手续,叫上一辆出租车,带着李静和杨莹莹迅速驰往长龙镇……
再说“青龙”黄铭堂,轻易拿到蔡振标五百万赎金后,兴冲冲招呼手下喽罗准备回家潇洒,却不想蓦地里钻出一个蒙面人来,并在举手投足间把自己一众人马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钱被抢了不算,还平白挨了一顿胖揍,心里那个气呀,简直没法形容,没法描述。无奈技不如人不是对手,再斗下去估计连性命也会搭进去,最终只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走了,空自唉声叹气好一阵,才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没精打采回长洲湾复命去了。
正在饮酒作乐的赵志华接到报告,立刻扔下丑态百出的狐朋狗友,急匆匆向办公室走去。
黄铭堂等七八个铩羽而归的悍徒低眉垂眼候在办公室里,直挺挺噤若寒蝉站着动也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赵志华阴着脸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转椅上,身子前倾,十指交叉,像捕食的饿狼般踞伏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盯着那些提心吊胆的残兵败将。
黄铭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着头战兢兢说道:“社长……我……”
赵志华鼻子里哼了一声,拧着眉冷冷问道:“钱呢?我的钱呢?我的钱在哪里?”
“钱……钱……钱……”黄铭堂吞吞吐吐反复念着那个“钱”字,却老半天不见下文。
赵志华脸色越来越青,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压了压心中怒火,极力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慢悠悠走到黄铭堂面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和颜悦色说道:“告诉我,钱到底在哪里?这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铭堂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赵志华大腿哭叫道:“社长……我……我对不起你……钱……钱被别人抢走了……”
“什么?被别人抢走了?我的钱居然被别人抢走?”赵志华大吼一声,一脚把黄铭堂踢了个四仰八叉倒地不起,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着嘶喊着,指着呆站不动的手下怒声嘶吼道,“是谁?是谁吃了豹子胆?是谁敢抢老子的钱?你们说,快说,到底是谁?”
社徒们浑身颤抖,相顾失色,一个个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铭堂顾不得疼痛,吃力爬起身子,跪倒在地上颤巍巍说道:“蒙面人,一个蒙面人突然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把我们打落花流水,之后就……就拿上钱跑了。估计是……估计是……”话没说完,黄铭堂蓦觉眼前寒光一闪,旋即下意识捂着鲜血喷涌的胸口,瞪着一双恐怖惊愕的眼睛,直勾勾木然看着赵志华。良久才一头栽倒在地,抽搐着身子一命呜呼了。
其余社徒惊叫一声,立时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扑嗵扑嗵”下饺子般跪成一排,一个个匍伏在地上抖作一团……
赵志华手握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咬着牙泥塑木雕般站着,任由刀尖上的污血“吧达吧达”不停往下滴……
这是一把二战时期的正宗日本军刀,刀柄镶金嵌银,华丽非凡。是赵志华花重金从黑市上购买得来的,平时就搁在他那张办公桌上。
“废物,饭桶,真是丢人现眼,这么多废物连一个人都搞不定!”赵志华恨恨地叫骂着,拿起桌上一块雪白抹布慢慢擦拭着刀口上的血迹,半天才自言自语般说道,“老刁,你倒说说看,那个抢我钱的是不是许文龙?”
被称作“老刁”的随从小心翼翼前一步,弯着腰恭恭敬敬说道:“报告社长,我猜八成就是他,一般人没这个能耐!”
“许文龙,又是个你浑小子!”赵志华“啪”的把武士刀扔在桌上,咬牙切齿怒骂道,“‘白狐’呢?‘白狐’死哪去了?不是叫去解决那臭小子的吗?”
老刁赶紧汇报道:“‘白狐’还在十八里巷埋伏,耐心等着猎杀许文龙,估计差不多得手了。另外,‘黑龙’一组已经得手,成功把那该死的臭婆娘烧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赵志华点了点头,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喜色:“去吧,好好打赏一下他们。还有,随时打探‘白狐’进展,一有情况立刻派人协助,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头六臂!”
“是——”老刁答应一声,转身大步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