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艳萍唉声叹气说道:“你……你不知道桂超然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虽然是一个排名最后的副Boss,但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现在老领导卸任,新领导未来的权力空档期。”
“再怎样也不能只手遮天吧。”许文龙嘴上说着,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联想到家乡那位阴险狡诈的鬼乡长,他更是黯然神伤,无言以对。
郭艳萍一脸忧伤,低着头默默扒拉着面条。许文龙也无奈得很,只好一昧闷头吃饭。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所能解决掉的。
饭后,许文龙便急急赶往“巴山情会所”,想把心中的疑团向蔡振标说一下。
由于到处疯传创业街要拆迁,所以光顾这条街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到处都冷冷清清,到处都门可罗雀,只有一些店老板站在门外指天骂地,怨气冲天。
办公室里,蔡振标正跳着脚气急败坏打电话。他脸色通红,神情激动,一手拿着话筒,一手胡乱虚空戳画,和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神态完全判若两人。
“一百万?做梦去吧,我宁愿关门,宁愿亏本也不会转让给你们……”他怒气冲冲把话筒用力一甩,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许文龙走过去关切地问道:“谁?是谁让你生这么大气?”
蔡振标向许文龙点了点头,意示招呼,但嘴里仍然怒骂不休:“他妈的什么东西,一个专靠坑蒙拐骗、买空卖空的混蛋,居然大言不惭要收购我的会所,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许文龙一听,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于是问蔡振标道:“谁要收购你的会所?是不是盛达公司?”
“是呀是呀,就是姜炳昆那混蛋,一个专门搞空手套白狼的无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坐上了‘盛达房产’总经理位置,简直是匪夷所思!”
“‘伊甸乐园’知道吗?娱乐府!”许文龙提醒他道。
蔡振标点了点头,气闷闷说道:“就是因为那混蛋想开个什么破娱乐府,所以要收购我的会所。这还不算,竟然报出区区一百万的成交价,这不是鬼迷心窍昏了头吗?我他妈光去年的装修费也不下五百万呀,而且还不是今年的物价!”
“姜炳昆是个开皮包公司的?”许文龙好奇地问道。
“对,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骗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还是从哪里骗到了什么资金,居然弄了个什么房地产开发公司。还不自量力把手伸向创业街,搞什么住宅区、娱乐府……”蔡振标说着说着,忍不住失声惊叫道,“我的天,那些经常来会所闹事的混混,该不会是他暗中指使的吧?”
“很有可能,”许文龙点头分析道,“先砸你的场子,驱赶你的客人,再乘机低价购买你的会所。而一个市井无赖如此猖狂,如此肆无忌惮,那幕后一定有庞大势力支撑着。否则,仅‘伊甸乐园’先期投资一项,就够他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了。更何况错综复杂、令人头疼的搬迁安置工作?可那个人会是谁呢?有那么雄厚的资金,又有那么强大的关系网?”
“雄厚的资金?强大的关系网?难道是……难道是鹕雕?”蔡振标浑身一震,目光透出丝丝恐惧,“如果是他,那可……那可真有些麻烦了!”
“鹕雕?”许文龙不解地问道,“鹕雕是谁?”
“赵志华,环亚商社社长,一个披着合法经商外衣的流氓地痞!”蔡振标眉头紧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许文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所有一切都很好解释了,幕后的主谋一定是赵志华!”
蔡振标呆了一呆,接着双脚一顿,咬牙切齿说道:“不管是谁,想打我‘巴山情’的主意,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