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欺我太甚,故而发怒!”宁泽冷眼瞪向谢宗。
别说贾宏、谢宗,现场包括刘元香、梁腾在内,所有官员都愣住。
贾宏在谢宗搀扶下起身,面带不悦之色:“宁军师何出此言?”
“哼!”宁泽指着贾宏冷声说道,“公主赏赐千金,梁太守也有五百,何故在下只有百金?莫不是尔等匿了赏赐?”
贾宏急忙摇头:“陛下赏赐便是如此,为臣者岂敢藏匿?”
“这么说,还是陛下欺我!”宁泽怒道,“缘何只有百金?”
“这......”
“如此吝啬,不如文帝!”宁泽冷哼。
“宁军师此言何意?”贾宏眼皮跳了一下。
“文帝使者早就来过,可比你们大方!”宁泽说道,“回去告诉周羟,文帝使者可是带来黄金五千,军粮三十万石,还有无数金银珠宝送于在下。本以为周丞相与我有旧,必会厚待于我,故而不曾答应文帝联手对付周丞相。岂知丞相如此慢待,简直欺人太甚!来人,将此二人赶出华郡!”
“且慢!”贾宏急忙喊道,“陛下绝非吝啬之人。方才宁军师说文帝使者送来黄金五千、军粮三十万石约定联盟,真有此事?”
“废话!文帝书信还在,骗你作甚?”宁泽拍拍手,马上有人送来帛书。
贾宏接过仔细看完,脸色变幻。
“要我看,文帝大方、胸怀宽广。顺帝吝啬、过于小气。”宁泽轻哼,“本来与周丞相交好,觉得辅佐顺帝才对,如今看来是想错了!”
“宁军师此言差矣!”贾宏现在基本确定,宁泽才是这里的掌权者,否则闹这么大,沅熙公主刘元香还有太守梁腾都不吱声,下面文武官员也没反应,一个郡丞不可能这般嚣张。看来刘元香也是个傀儡,情报不足害人啊!赶紧换上笑脸,“顺帝胸怀宽广,绝非文帝能比!此番皆是误会。”
“哦?我可看不到顺帝的诚意!”宁泽转向谢宗,冷冷说道,“百金就想打发本军师,还要让这家伙接手本军师辛辛苦苦打下的金州七郡?分明欺我太甚!本军师要与陆骢联合,发兵攻打周羟!”
“息怒!息怒!”贾宏心说这跟想好的不一样,本以为面对刘元香这个背负仁义之名的公主,可以占据主动,逼得对方服软。可是没想到,刘元香在这里只是傀儡,真正掌权的竟然是个年轻气盛、脾气暴躁的宁泽,而且好像极为贪财,偏偏陆骢那边先来一步,送来重金贿赂。这下麻烦了,拿仁义之名压迫宁泽根本没用,万一他们真的出兵,与陆骢包抄合击,必定带来巨大麻烦。
陆骢本身不好对付,再来一个被少将军称作狼王的宁泽,简直难以想象!
见使者气势瞬间被反压过去,知道实情的华郡文武官员全都不吭声,默默看着。
“宁军师,”贾宏好不容易安抚宁泽,小声说道,“既然军师与丞相有旧,其间必有误会。不如这样,请军师携沅熙公主、梁太守还有诸位受赏官员,随臣前往皇城面见陛下。陛下素来大方,必有重赏。何况有丞相在,亏待不了军师!陆骢出的那点小钱不算什么。几位随我出发,先谢使君完成交接,如何?
“梁中郎!”宁泽转头说道,“从今日起华郡便为金州首府,我等请谢使君坐镇华郡。”
“这......”梁腾脸色剧变,心说你在搞什么?
刘元香也是愣住,这是要把金州拱手让人?
谢宗没想到如此容易,面露喜色。
只是宁泽转向贾宏继续说道:“谢使君先留下,暂且辅佐公主处理金州事务。麻烦使者返回皇城,代我向周丞相问好。告诉周丞相,本军师在金州等待一月。若一个月内丞相送来令我满意的赏赐,本军师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公主殿下与诸位将军前往皇都。若是一月之内没有令本军师满意的答复,本军师不介意与陆骢联合,留下官印官服,还有随行礼物,赶紧走吧!”
“宁军师,听我一言!”贾宏心说不能就这样离开,“你要什么赏赐,陛下都不会吝啬,只需......”
“只需你立刻回城,向陛下和周丞相报告!”宁泽打断他的话,“作为诚意,谢使君即刻上任,在华郡做金州刺史,你们也要给出诚意,别让本军师失望!来人,送使者!”
“宁军师——!”贾宏还想再说,却被宁泽派人架出官署。
等到贾宏被送走,宁泽转向谢宗:“谢使君,从今日起你留在华郡,处理金州大小事务。”
“宁军师......”谢宗苦着脸开口。
“陛下封我典军中郎将,你可得改口了!”宁泽说道。
“是、是!”单独被留在这里谢宗不敢太嚣张,只能服软,“宁中郎,在下觉得潼郡乃是金州重心之城,应当.......”
“少废话!金州是我打下来的,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宁泽拍拍他的肩膀,“以后谢使君就在华郡办公,我会给你安排手下还有护卫。在华郡,首先要听我的!就算你是金州刺史也一样。然后,公主乃是本军师主公,而且贵为皇族,她的话你必须听。再然后梁太守,不对!梁中郎是华郡掌权者。他现在也是堂堂中郎将,总不能听你的对吧?这可是顺帝亲自封的官。金州所有事务都要先跟我们三个禀报,然后再下决定。你也不用太担心,辅佐你的人会处理好的。”
谢宗脸色很难看:“宁军......中、宁中郎!我这不是成了傀儡吗?”
“对啊!不然你想插手我的地盘?敢伸手砍你脑袋信不信!”宁泽怒目直视。
谢宗吓得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堂上文武官员全都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