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士·摩梯末,一八八二年毕业于皇家外科医学院,德文郡达特沼地格林盆人,一八八二年至一八八四年在查林十字医院任外科医生。因论文《疾病是否隔代遗传》而获得杰克逊比较病理学奖。瑞典病理学会通讯会员。曾著有《几种隔代遗传的畸形症》(载于一八八二年的《柳叶刀》),《我们在前进吗?》(载于一八八三年三月的《心理学报》)。曾任格林盆、索斯利和高冢村等教区的医务官。”
“华生,正如你所说,他只是个乡村医生;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会收到纪念品;只有不爱功名的人才会离开伦敦跑到农村去;只有马虎的人才会在你的屋里等了一小时后不留下自己的名片,反而留下自己的手杖。”
“那狗呢?”
“它常常叼着手杖跟在主人后面。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它的牙印。从牙印间的空隙来看,它的下巴比猎犬的宽,比獒犬的窄。它一定是条卷毛长耳黄犬。”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一点呢?”
“很简单,我现在已看到那条狗在咱们大门的台阶上了,它主人按门铃声也传了上来,华生,你们是同行,你在场会对我有帮助。华生,听到脚步声了吧。请进!”
我原来以为他是个一看便知的乡村医生,但他却又高又瘦,鹰钩鼻,他的外衣已经脏了,裤子也已磨损。他虽然还年轻,可是长长的后背已经弯曲了,走路时头向前探,具有贵族的风度。他一进来眼光就投向那根手杖,欢呼一声就跑了过来。“太好了!”他说道,“我宁可失去整个世界,也不愿失去它。”
“这是件礼物吧!”福尔摩斯说。
“是的。”
“是查林十字医院送您的吗?”
“是那里的两个朋友在我结婚时送的。”
“唉!真糟糕!”
“为什么?”摩梯末医生诧异地眨了眨眼。
“因为我们的几个小推断被您扰乱了。您说是在结婚的时候,是吗?”
“是的,先生,我一结婚就离开了医院,也放弃了成为顾问医生的可能。”
“啊哈!我们总算还没弄错。”福尔摩斯说道,“嗯,杰姆士·摩梯末博士……”
“您称我先生好了,我只不过是皇家外科医学院的学生。”
“可很明显,您是个思维缜密的人。”
“一个对科学略知一二的人,福尔摩斯先生……”
“不。这是华生医生,我的朋友。”
“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我经常听到人们把您和您朋友的名字连在一起。我真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头颅和这种深陷的眼窝,我真羡慕您的头骨。”
福尔摩斯请他坐下。“先生,我看得出来,您是个对本职很热心的人。”他说道,“我从您的食指上能看出您是自己卷烟抽的,请点一支吧。”
医生拿出了卷烟纸和烟草,娴熟地卷好一支。
“先生,您昨天和今天的两次来访,不光是为了研究我的头颅吧?”
“当然不,我来找您,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件与众不同的事儿。而且我知道您是天下第二的专家。”
“谁是第一的呢?”
“对于一个有精确的科学头脑的人来说,贝蒂荣先生的办案手法总是很吸引人的。”
“那您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先生,我是说,就有精确的科学头脑的人来说。可是,就对事物的实际经验来说,您是无与伦比的。”
“摩梯末医生,请您说出您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