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就那么一回事,小时候被家里逼着学过几年,都是粗浅功夫。”我说着,揉揉肩膀一脸疲倦,主要还是平时不怎么锻炼,这一番折腾,身子骨都要散了。
说话的时候,四叔正在那柴火堆的边儿上指挥,一把火点起来,很快就烧得麻袋里头的东西滋滋滋地响个不停,我站在边儿上看了一会儿,便被四叔拉去村长老头儿的家里吃饭去了。
老头儿的家里挺热闹,里里外外全是人,看起来,像是在办酒席一样。
这一次,比刚来的时候可是欢快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可于实际来说,这里头,跟他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唯一一个真真切切出过力的牛半斤,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难得被当成英雄一样被大家捧着,这小子,有那么一点手舞足蹈的意思,众人听他添油加醋地讲述如何如何大战水猴子的情形,一遍又一遍地,也不嫌腻歪。
我和四叔就在一边傻笑,也不揭穿,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吃饱喝足又睡了一觉的四叔便收拾好东西叫我一起回去。
从村长大爷的家里出来,已经有一辆面包车等在外头了,看起来,忙了一晚上,我们这待遇也跟着上来了。
临走的时候,四叔跟村长老头儿说,那些水猴子虽然抓了,但是,不能说明这水库就不会有问题,这些年,死在这边的无辜的人实在太多,最好还是找专门的人做个水路道场什么的,要不然,冤魂缠腿的事情总是免不了。
对方听后,点了点头,一边让我们放心一边招呼司机把我们小心送走。
坐在后座,我靠着车窗看着外头,四叔在口袋里头拿出一个红纸的信封点了一下里面的钞票,随后,抽出五百块钱递给我,我拿在手里,有点小意外,这时候,老头子苦笑了一下将剩下的重新放在口袋里,同样露出一脸的疲惫来。
“真是老了。”好半天,四叔叹息道。
“你说过好几次了。”憨笑一声,我提醒道。
“是么?”好像很意外似的,四叔一脸尴尬。
“恩。真的说过很多次了。其实我挺奇怪的,四叔你这身子骨还可以啊,身手也不错,为什么老是这么说呢?”我说着,转头看看他,老头儿听后,苦笑了一下看向窗外,正在此时,四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诶,老金,又出什么事儿了?”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四叔一脸无奈地说道。
“喂?祁四哥吗?我是金总的伙计啊!金总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不理会四叔的疑问,电话那头儿的人急忙道。
四叔闻言,脸色大变,一下子坐起来捂着听筒问:“你别着急,慢慢说,我现在在外头,要晚上才能过去,他咋了?”
“诶呀,一言难尽啊,您快点吧,等您到了就知道了!”那伙计说着,又唧唧歪歪地跟四叔说了几句,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我听不太清了。
“怎么了?”等四叔挂了电话,我一脸疑惑地问。
“老金出事了。”四叔说着,靠在窗边往外头看了看,随后,拍拍司机的肩膀跟他耳语了几句,那人听后,点了点头,很快就变了车道向最近的一条高速公路驶了过去。
当天晚上,七点钟左右,刚从那边回来的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到了市医院,刚一下车,就看见两个蹲在门口儿正在抽烟的小伙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出门,给大金牙看车的冷脸马仔:“祁四哥!”
“老金他人呢?”摆了摆手,直接切入正题。
“我带你过去!您赶快给看看吧,出大事儿了!”那人说着,连跑带颠地在前面领路,四叔见了,也以同样的步速跟了上去,等三个人火急火燎地跑进三楼的病房,就看见,门外的长椅上,六七个一身肌肉的冷脸马仔三两成群地等在外头。
这些人,大多是小平头,大金链子,脖子胳膊上多数是有纹身的,再看歪嘴瞪眼的样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