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叶凡不由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他替那个女人感到悲哀。

就在叶凡说这话的时候，外面堂屋里，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泣，声音很低，但是这房子如此简陋，里屋的人又哪里不会察觉。

老人和叶凡都没有说话，许久老人轻叹一声，又继续说了起来。

“当晚我就悄悄离开了五毒门所在的苗寨，一路上虽然有人发现我的踪迹，但是因为阿依朵的原因，并没有人出来阻止。”

“出来之后，我就疯狂的开始寻找杀我师父的蒙面人，我先是回到我和师父分开的地方，将师父已经被野兽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给埋了。在掩埋我师父尸体的时候，我在现场发现了一块凶手无意中遗留下来的衣服面料。然后返回我和师父两人居住的小庙，然而这里早已经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后来我就依靠这仅有的线索，开始了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期间我也发现了五毒门弟子追踪我的影子，每次都被我险险躲过，我已经亏欠阿依朵很多，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五毒门的弟子。”

对于老人的这个自我欺骗式的解释，叶凡不由冷笑出来，也不说话，任由老人继续说下去。

“后来，经过几年不懈的寻找，我终于找到了那天袭击我和师父的凶手。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这个明明只有金丹后期，远不如师父元婴初期修为的凶手，那天又是如何杀死师父的？”

说到这里，老人原本有些空洞的双眼之中，似乎因为情绪的压抑，缓缓流出了两行老泪，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唉......面对我这个元婴后期的复仇，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给我说了一故事。”

............

“在十几年前的一天，对方还在师门修行，可是他一家十口人，却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他妻子还...还受到了侮辱。接到消息后的他，就和之前的我一般，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杀人凶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二十几年后，他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采花大盗，而此时，当初那个采花大盗已经老了，似乎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一般，已经削发为僧，皈依佛门，日夜吃斋念佛，为自己年轻时犯得罪赎罪！而那个人后来也成为了我师父。”

“小伙子，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仿佛整个人的心都死了，我哭了，但是我也笑了。我哭是因为我最尊敬的师父居然犯下如此罪恶滔天的罪孽，我笑，是因为恶有恶报，哪怕他是我师父，他是最最疼爱我的师父，也终究要报！”

老人擦了一下眼角的老泪，接着说道。

“虽然对方有他杀我师父的原因，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为我师父报仇，毕竟我师父将我从小抚养成人，有养育之恩。这养育之恩恩比天高，此时的凶手一家夫妻二人，外加两个女儿，我当场杀了三人，但是在面对最后那个襁褓中的女婴的时候，我哭了，我的一生难道又何尝不是和躺在我脚下血泊中的男人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