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打发走过来哭诉的丫头婆子,周瑞家的低声问道,“太太,这回能收拾那贱种了吧?”
王夫人摇头,“教训几个嘴碎的丫头婆子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再等等,现如今他脾气如此凶戾,早晚会闯下大祸。有些事可一不可再,等他无故打死了人,也好叫老爷老太太看看贾家出了何等样一只恶鬼。他越来越疯,没准哪天狂性大发把宝玉害了去,万不能再容他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听说赵姨娘现拘着他不准出门,也许日后收敛了也不一定。”
“他不出门你就没办法了吗?只管找几个行将就木亦或不要命的去招他就是。”王夫人用杯盖慢悠悠撇着浮茶末子。
“不愧是太太,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我这就下去安排。”周瑞家的颠颠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憋屈都是暂时的,这篇绝逼是爽文,大家别急!
丧尸都是没脑子的,所以跟丧尸玩了十多年的三爷脑子也坏了,他疯狂,暗黑,冷酷,暴力,脑回路跟正常人已经不一样了,宅斗宫斗什么完全玩不转,而且适应正常生活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他会另辟蹊径的,未来绝对是红楼一霸!
☆、八
先前绑的沙袋已觉得轻了很多,贾环解下,重又灌了些沙子进去,然后继续绑上,准备出门慢跑。
赵姨娘掀帘子进来,鼓着眼珠怒骂,“不是说脑子明白了吗?怎还绑着这东西?快给我卸咯!”
“脑子是明白了,身子却轻了很多,不绑重物非得飘到天上去!都是姨娘你给我喝符水的功劳!”贾环笑嘻嘻竖起大拇指。
“胡说八道!平日只听人吊书袋,哪曾听说吊沙袋的?快给我卸咯,否则抽死你!”赵姨娘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
贾环灵活的避开,跐溜从门缝中钻出去。
“小兔崽子,快给我回来!”赵姨娘连忙去追,母子两在院子里好一通胡跑。
半盏茶功夫后,赵姨娘实在撑不住了,扔掉鸡毛掸子,单手扶腰,吭哧吭哧喘气,“作,作死的兔崽子!你跑归跑,不准出这个院门,否则晚上不给饭吃,听到了么?!”
“听到了。”贾环头也没回的摆手,两腿各绑了十斤重的沙袋,却依然身轻如燕。
赵姨娘冲儿子背影干瞪眼,最终气呼呼回到屋里,找出马道婆给的符纸,一把火全烧了。八九日下来竟没见半点儿成效!这招摇撞骗的死婆子!
绕着小院跑了五十多圈,这才感觉到筋骨活动开了,贾环行至木桩前练拳脚。
短短三月不到,木头桩子已被砸出了一个个凹痕,纹理下更有诸多裂缝。先打了几个直拳,再几记勾拳,贾环垫步,狠狠来了个侧踢,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成人大腿粗的木桩竟被踢断,木头渣滓四溅。
守在一旁的鹊儿捂嘴惊呼。妈呀,一脚把那么粗的木桩踢断,换个人来会如何?肯定没命了!环三爷今年才七岁吧?天长日久下来又该厉害到何种程度?这整一个会走路的凶器啊!
想到这里,对主子的七分畏惧硬生生变成了十分。
贾环收腿,压了压丹田里的气,心道火候差不多了,炼了筋骨该炼内腑了,只有内外兼修,才能叫这具身体变得更强大。而所谓的炼内腑却并不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而是利用毒素一遍遍摧毁自己的五脏六腑,让它们一遍遍新生,从而将五脏六腑这些最致命的弱点都变得无坚不摧。
如此,最终得到的会是一具由内而外每一个细胞都完美至极的新身体。
外人都称这种异能为‘不死’,贾环却觉得叫它‘重生’更为贴切。若非如此,他又怎会来到红楼?
只不过毒药这种遭人忌讳的东西在贾府里肯定不好找,他又是庶子,稍微提及都有可能给自己惹麻烦,只能寻些平常人不知道,却又常见的毒花毒草吃下去。索性贾府绿化做得实在是好,各种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带毒的更是不胜枚举,倒给他提供了偌大的便利。
前世本就是学医的,又独自在野外生存了十多年,加之身体百毒不侵,贾环什么样的毒草没吃过,粗粗一眼扫过,便在院里发现了好几株剧毒植物。
相思豆,名字看似甜蜜无邪,果实中却含有一种致命毒素红豆因,不小心误食后会破坏核糖体的活性,出现神经亢奋、浮肿、痉挛、肾衰、视网膜出血以及内脏广泛性损伤等症状。
水仙花,由于毒性强烈,被苏格拉底称为‘阴王的花冠’,误食球根后会对整个神经系统产生令人震惊的麻痹效果,并致心脏瘫痪。
夹竹桃,世界上最致命的植物之一。只需一片叶子就可致一名成年人死亡,哪怕只是极少地接触嫩枝、花朵或浆果都有可能致人死命。
贾环在几株毒草前转悠,状似欣赏,随后冲鹊儿摆手,“给我拿一碟糕点来,我歇会儿。”
鹊儿答应一声,抬脚去了。
贾环在腐叶堆里翻出许多相思豆,捻了几颗,用衣袖略擦擦便吞进肚里,余下的揣进荷包,摘了一片夹竹桃的叶子嚼烂,又挖了几株水仙花准备带回房养着,有需要的时候再吃。
鹊儿来的时候见他正蹲在地上挖土,想着他可能喜欢这花儿开得漂亮,要带回去,便将糕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回房拿花盆。
贾环挑拣了几株球根特别发达的,仔细挖出来,完了走到廊下的水缸边洗手,转回头一看,竟见一名眼生的粗使杂役正明目张胆的吃他的糕点。
贾环正是疲累的时候,又服食了毒草,正需要给身体补充大量能量,如何忍得住,眼珠子立马红了,嘴角挂着狞笑走过去,轻飘飘问道,“谁准你动我的东西?”
对上来人血丝遍布的眼珠,那小厮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叫道,“这糕点放在这里又没写你名字,旁人为何吃不得?”
“你知道我是谁吗?”贾环审视他分明害怕却依然强撑的表情,视线定格在他红肿的鼻尖、灰白的脸色和暗紫的指甲上。这些可都是重症心脏病的表征。
“知道,小贱种罢了!摆什么主子款儿?当真我怕了你?”小厮扯了扯唇,似乎想蔑笑,却没能成功。
分明心里怕得要死,却还要挑起自己的怒火,其中必定有诈。贾环玩味的笑了。他只是嗜杀,并患有轻微的狂躁症,可并不代表他智商有问题,明知这是别人挖的坑还一个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