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稀罕你的礼物。”一个妇人吐了一口口水在里恩面前。
“这纯粹就是一个误会,我自会向东方鹰和阿尔杰解释,你要敢再对我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还想怎么做?”走到门口的一帮人中,有男子转身回来厉声问道,“这次开春选举,我们不会再选你做我们村的长老。”
“你,巴特,你别嚣张。”
“我一点都不嚣张,难不成你还想再捅我一刀。”巴特冷哼一声,“是阿尔杰他们活捉了全部的盖塔野蛮人,就算是贝拉城的国王,也会奖赏他们,你还敢对他们怎么样?”
里恩长老脸色青白不定,身体一晃。
“赶快先送阿曼达去雪山神庙吧。”里恩长老身边的一个族人底气不足的说道,“要是迟了,阿曼达就危险了。”
“大家让开路。”有妇人带着哭腔呜咽。她们先前敢怒不敢言,现在悲伤难抑。
“我不去,我知道我撑不到雪山神庙了,告诉埃布尔,我想见阿尔杰最后一面,还有艾丽,艾伦,陈剑。”阿曼达脸色苍白,身下是一滩变成黑色的血迹。
“不!”有老妇人掩面哭泣,“天啊,谁来救救她------”老妇人一哭,更多的女子泣不成声。
“布兰琪妈妈,别为我哭泣。”阿曼达呼吸微弱,全身变冷,“我快要死了,我想最后见见阿尔杰,艾丽------”阿曼达的话令妇人们更加掩面低低的哭泣。
“我去叫他们回来,阿曼达,你放心,勇士们很快就就会来到你身边,东方鹰是战神玛瑞斯,他能救你。”巴特分开人群蹲在阿曼达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阿曼达,你坚持住。”他返身站起来,人群分开一条路。
“巴特,骑马去。”一个村民把马牵过来。
巴特翻身上马,冲出了要塞。
埃布尔跑到要塞门口,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太兴奋了,脸上还带着迷人的笑容。然后,他听见了哭泣声。
“怎么回事?”他问过来扶他的族人,“谁在哭,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的盖塔野蛮人,谁也不许哭。”
没有人回答他,村里的男人们快速走出要塞,向温泉山山凹跑去。
“出什么事了?”埃布尔问道。
“阿曼达她------撑不住了。”一个老人涩声说道,眼角沁出一颗泪水。他伸出黑黑的干裂手背一抹。
埃布尔甜美的笑容在脸上凝固:“阿曼达------”
他挣脱扶他的人,冲进要塞,在要塞的大堂一处石壁旁边,围了好多妇人,哭泣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埃布尔冲过去。
“阿曼达------你------”他赫然看见阿曼达的腰上插了一把长长的骨刀。
“是谁?谁?“埃布尔脑袋里轰的一声,全身热血如火焰燃烧起来,他双眼血红,站起来,拔出铯雷斯短剑,这是他的战利品,“谁,是谁?”他目光一扫,看见里恩一帮人脸色阴晴不定,里恩长老更是在微微发抖,“是你?”他冲到里恩长老面前,“是你杀了阿曼达?”
“埃布尔,你别冲动,这是个误会。”里恩长老退后几步,躲在了两个老婆的身后,他的血亲族人们聚拢过来,保护住他,并纷纷抽出了短斧。
族人内部争斗,彼此都用骨刀,这是人人遵循的惯例,对待敌人和外村人,他们才会用真正的武器:短斧或者剑。
先前要塞里里恩长老和阿尔杰两派人的争斗,所有的男人,都是拔出的骨刀,或者以骨刀相威胁。没有男人用斧头和剑。不过他们对女人就宽容很多。
“埃布尔,阿曼达有话对你说。”一个妇人眼角带着泪痕喊过来,“埃布尔,过来。”
埃布尔的铯雷斯短剑指着里恩长老:“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人,也不管安迪有多勇猛,这次,我要一个解释。否则,血债血还。”
“埃布尔,我向诸神发誓,这是个------误会------”里恩长老结结巴巴说道,“我也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全------”
埃布尔的脸一阵扭曲。
“埃布尔,阿曼达的话你都不听了。”妇人叫道。
埃布尔咬破了嘴唇,血从嘴唇流下来,他伸手抹一下,满手都是鲜血,他把铯雷斯短剑插回腰间,退回到阿曼达身边。
“埃布尔,等阿尔杰他们回来,别冲动。”阿曼达想抬手摸摸埃布尔的脸,可惜手臂抬起一半就垂了下去。
埃布尔的眼睛圆睁,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伸手握住阿曼达的手,阿曼达的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