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王可凡叹了口气,道:“就今天。”
“偶像!来亲一个!”梁静大咧咧地在王可凡脸上一贴,然后砰一声关上门,磨蹭了半个小时后,终于从里面出来。
两个人挽着手从电梯里出来,刚一露面,就有一大批记者冲上前来,先是一阵猛拍,等闪光灯过去后,王可凡才把梁静昨天买的面具一摘,义正言辞道:“我不是王可凡!”
站在最前头的几个记者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个路人甲模样的家伙,一群人顿时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让出路来,叫两个人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那个知道王可凡底细的经理笑眯眯地朝王可凡比了大拇指。
梁静咯咯笑得不行,王可凡生怕露相,半搂住她匆匆走出了门,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八达岭方向而去。
大年初一开出租的师傅都是上辈子都是用过的信封,不是嘴巴被封了,就是嘴巴被撕了,所以这辈子话都特别多。
从上车开始,开车师傅就不住地念叨,话题全都是有关春晚。一会说央视的收视率达到近十年来最高啦,一会儿又说昨晚那个《十八乐器》真牛逼,看得他连鞭炮都忘了放,然后又说王可凡耍大牌,那么多人喊再来一个,他都不返场再唱一首,就这垃圾人品两百年都别想红成刘德铧那样。
王可凡一路点头,附和司机师傅说这话有理,笑着梁静差点在他怀里打滚。
等下了车,梁静终于忍不住对王可凡道:“你怎么这么坏啊,说谎说得跟真的似的,我要是不认识你,也要跟那些记者还有刚才的师傅一样被骗了呢!”
王可凡摸摸脸,很唏嘘道:“其实我也很想长得有电视上看起来那么帅的……”
梁静笑得脸颊发疼,道:“不说了不说了,再笑下巴要脱臼了。”
梁静拉着王可凡,一玩就是一整天。景点里虽然人多,这么长时间下来,愣是没一个认出王可凡来。只是后来有少数几个游客,在无意中将王可凡拍进机器里后,才会兴奋得大叫起来,可转头再找,却是打死都找不到王可凡的踪影了。
回酒店的路上,王可凡又随便找了家路边充手机卡的小店,买了个新的号码。
这次不准备先给家里打了,不要然以老妈的大嘴巴,怕是不到晚上,这个号就又得报废掉了。
两人在首都一直待到大年初三,期间全无电话搔扰,两个人跟新婚小俩口似的,把首都能逛的景点走了遍。
大年初四中午,已然和坚守在酒店楼下大厅的记者们混熟的王可凡,堂而皇之地背着吉他从电梯里走出来,飘然离去。
送梁静回到塘城后,王可凡并没有再塘城逗留,连夜又坐上火车,于大年初五一大早,悄然回到家里。
不过老妈田二妞的宣传能力果然不是盖的,刚一到家没多久,就有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纷纷前来拜年,然后经他们一宣传,从初六开始,王可凡家的客人就没断过。
第一天是村长和几个镇领导,还有建乔县当地的记者,第二天则是县里一位主管文化事业的县领导,带着一群市里的记者们前来采访,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八,居然有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与市文联的主席携手上门,跟王可凡说打算给他颁发一个特别贡献奖,因为他是玉州市历史上,第一个登上春晚的名人。
托他的福,玉州市终于跟铁岭一样有了知名度。
接二连三的报道,终于让王可凡家的位置彻底被曝光。
乡下地方不比城市,就这么一幢孤零零的屋子,根本抵挡不住返回玉州市务工的打工者们的热情。刚开始的时候,粉丝们还多少存了些理智,但是随着每天在王可凡家门前晃悠的人越来越多,几天之后,就是田二妞也都开始害怕。
大年十二。
起初还对自己家这么受关注而倍感面子的田二妞,看着屋外黑压压一片人,连门都不敢出。眼见着家里就快要因为遭受围困而断粮,王富贵已经开始将主意打到后院养了好些年都养出感情来的鸡鸭身上,田二妞终于略感崩溃了。
她愁眉苦脸地问王可凡道:“阿凡,怎么办啊?”
王可凡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有困难,找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