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转身走进眼前那条岩缝,我不能再消极了,我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
我顺着这条岩缝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条极其熟悉的甬道里,我一看就笑了,居然是我们刚刚从山洞里下来时走过的那条路,我一边走一边苦笑着,这到底还是命运在戏弄我们,如果不是山体的崩裂,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西王母曾经离我们这么近过。
很快我便走回了最开始的那个山洞,我们留下来的设备还在,我捡了些衣服给我和闷油瓶裹上,走出了山洞,又回到了那一片皑皑白雪之中。
我站在雪山上,一步步艰辛的挪着,抬头就是刚初生的朝阳,把这世间装点的生机盎然,一片美好。我鼻子突然猛烈的一酸,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而且怎么也控制不住,我一边背着闷油瓶在雪坡上走着,一边悲声痛哭。如果有面镜子在这里,我一定能看到自己全部皱在一起的五官。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闷油瓶的声音:“吴邪。”
我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他又说道:“别哭,我在。”
而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心里的悲凉却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重重的跪在雪地上,面对着这美好的雪山朝阳,掩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最后我们是被打猎的村民发现,带了回来。村子里还有留守的队员,看见我们这个样子,用车把我们送去了最近的一家大医院,我们的身体情况都不算好,这期间我一直在昏迷,所有的事都是后来听人告诉我的。
胖子、秀秀、黑眼镜、小花、彩云是在后来自己从另外一条路回来的,看样子情况也很不好,他们刚踏进村便全部昏了过去,在医院调养了一段时间,我被二叔接回了杭州一家医院继续进行治疗,胖子他们一行人则回了北京。小花后来告诉我们,他之所以会扮成大分头,是因为为了逼出幕后的那个人,等于说他冒险的去做了对方的卧底,并且还很成功,据说那边的势力在我们还在昆仑山的时候,就已经被小花埋伏的人瓦解掉了。
还有件让我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是闷油瓶再度失踪。
我已经没精力再去管那么多,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之后,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年后,楼外楼。
我和胖子、彩云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诡异。
我认真的问:“胖子,你确定要结婚了么,你确定你能安稳的过日子么?”
胖子眼睛一瞪:“连你胖爷我都不信任了,还能不能一起玩儿!还是好伙伴么?!”
我摇头:“就你,算了吧。”
胖子道:“你看人家小花和秀秀,我们界内模范夫妻啊,胖爷我每次看见他们俩出双入对的心里就痒痒,哎我说天真啊,你胖爷我都要结婚了,你真的打算单身一辈子?”
我耸耸肩:“不知道,还没碰到吧。”
正说着,我手机突然响了,是王盟的电话,“老板,你快回来!”
我气道:“又什么事?!”
“有一个人,你一定会见他!”
“啊!”
我结了账,和胖子一起踏出楼外楼的大门,刚走出去,就同时停下了脚步。
面前,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连帽衫,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温暖的注视着我们。